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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笼桎梏

花币长草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长篇言情小说《囚笼桎梏男女主角昭谖褚泽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花币长草”所主要讲述的是:我清醒过来仿佛已经过了很睁开眼才发四周暗无天我被关在满是水的地脖颈以下都在水是水此刻眼前一把大锁住我的出我动了动湿漉漉的身惊觉我的胳膊、下半身都被铁链锁我喊叫: 郗渡——你出来——漫长的黑暗只有我自己的回那天失去知觉前我看见了熟悉的面是郗他往日苍白俊秀的脸颊透出诡异的眼底是恨之前我侥幸自己已进一趟建康总不会送更何况...

主角:昭谖,褚泽   更新:2025-10-04 22: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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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醒过来时,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睁开眼才发现,四周暗无天日,我被关在满是水的地方,脖颈以下都在水里。

是水牢。

此刻眼前一把大锁,锁住我的出路,我动了动湿漉漉的身体,惊觉我的胳膊、下半身都被铁链锁着。

我喊叫: 郗渡——你出来——

漫长的黑暗里,只有我自己的回音。

那天失去知觉前我看见了熟悉的面容,是郗渡,他往日苍白俊秀的脸颊透出诡异的笑,眼底是恨意。

之前我侥幸着,自己已死。进一趟建康城,总不会送命,更何况,会稽郡长公主的消失,对世家、对郗渡,都是一种放松。

他,本可不必再担着这顶绿帽子出去受人嘲笑。

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难道他就这么恨我么?还是我的行为当真给他造成了无与伦比的伤害?

我苦思冥想从前我的行为,好像是在婚前当着众人的面请第一美男褚泽坐在我的身边,还让他陪我在公主府坐了十日。

褚泽是我姑姑南安公主的夫婿,仗着皇帝是哥哥,我可以强要他来陪着我。

那时,我是为了搅乱自己的名声,让我和昭谖顺理成章,也使郗渡厌烦于我。

后来,新婚之夜,我让邵荣期将他拒之门外。

再后来,为了让昭谖屈服于我,我求哥哥赐我更多的面首,一院之内,彼此争斗。

还有一次,和昭谖起卧如同夫妻,他来了公主府,好似撞见我们同卧,他提起剑,冲动异常,脸颊颤抖,要进去杀了昭谖。

我说什么了?

约莫是: 郗渡,你是想杀了本宫么?

听我这么说,他僵住,扔了剑。

我哥哥是皇帝,他封我为长公主,给我王侯的封邑,人人皆知,惹我便是惹了我哥哥。

而我哥哥疯得严重,杀了姜淑仪和她的皇子皇女,正愁不能再造几分杀孽。

我认真同他讲: 我不喜欢你,郗渡,我有喜欢的人,我只爱他。

我们是联姻凑成一对的,婚前不过见了几面,也无感情,你纳妾吧,我不会和你做夫妻,亦不会为你郗氏诞育子嗣。我会对你的妾好,也会为郗氏在陛下面前说话。

从此以后,我们相安无事。

我转身进了屋内,关住身后漫天的风雪,没管郗渡要如何回应。

既然我已经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

现在想想,我真的有些过分,可我又不似始安公主暴打夫婿逼得驸马自尽,也没有像丹阳公主将驸马沉河,把一同偷腥的小妾剥皮。

我那长辈、同辈的公主们大多任性,对驸马似野狗奴仆一般。

我只是个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坏的公主罢了。

世家对我难以容忍的是,我竟然是个不专一于自己夫婿的女人。

按他们的逻辑来,我可以是个骄纵无脑的公主,绝不可以是个放纵荒淫的公主。

被冷水浸泡太久,我浑身湿得难受。

冷中又透着体温的热,搅和在一起,我真想求求郗渡,他这么恨我,快把我杀了吧。

可他没来,我昏睡过去。

又过了许久,我察觉到有人拽着我身上的锁链,像狗一般拉扯着我靠岸。

我被拉得脸扑在水下,呛了口水,是很脏的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拂过我湿了的额发,猛地攥住我下颌。

我睁眼,气弱游丝道: 郗渡,你要杀便杀,是我曾做了辱你面子的事,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他举着蜡烛,昏黄的灯光照出几分阴柔气来。

他阴笑着,刘璎姁,你欠我的、辱我的,数之不尽,一个死字就够偿还了吗?

许久的水刑,已经让我精神处在崩溃边缘。

你到底要我怎样?

我偷进了城来,便第一时刻抓了我,他苦心孤诣,到底是为什么?

当然是折磨你,直到我消恨。

我闭着眼,郗渡,我只是不喜欢你。

他猛地攥住我脖颈,在我耳边声嘶力竭: 时至今日,你如何还有底气同我说这种话?

我感觉脖子快被掐断,他却停了手。

也对,公主殿下,往日都是一个又一个面首放在后院,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日后,你不再是公主,而我已经是从龙之臣,不如这样,我让你做我的通房贱妾,日日夜夜朝我卑躬屈膝、婉转承欢,伺候你看不起的妾、妾生婢子,如何?

嗓子缓了缓,屈辱感涌上心间,我这样荒淫放荡的女人,恐怕你也懒得受用,做你的贱妾,你不怕我继续红杏出墙?

他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侧,忽然情绪激动地按着我的头和他对视,刘璎姁——你还是胆子这么大,可这回你再也没有靠山了——

郗渡今日疯得不像我从前见到的他,毕竟大多时候,他不敢同我叫板。

好似宫变那日,就有些什么不同了。

砰一声,牢门又关了,上了锁。

我脸颊肿起,身体难受,郗渡倒是小瞧了他。

有句话说得很对,这回我再也没有靠山了。

以往我总觉得,我做的很多决定我能承受,如今似乎是有点超过我可承受的范围了。

可我已没了退路。

 

再次醒来,没有涌动的水,眼前也不再一片漆黑。

是光,透过窗棂撒了进来,织锦海棠的帐子垂落在我脸侧。

我坐起来,身体却沉重疲惫得厉害。

头靠在帐子边,我身上的衣衫换新了,是紫色纱裙,甚至有点子透。

头发披散下来,很是整齐。

从前,我的一头乌发很是被宫里宫外称道,宫人说从未见过这般的如瀑青丝,似云缎、似流水。

强撑着身体,我去推屋门,如预料一般推不开。

我又坐到桌案边,冥思苦想该如何逃出去。

现在汀兰应当很着急,可我也没有好的办法联系上她。

就算她知道了,以郗渡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她也强闯不进来,更遑论带走我。

我正发愁着该如何,有人在开门。

我四处搜寻着可用的东西,一个瓷瓶,我狠狠把它推倒在地,捡了块又小又锋利的碎片。

还一边大喊大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开了,是郗渡,他脸颊有些晕红,看着像喝了酒。

他步步逼近我,我退无可退,直到他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在桌案上。

他到底要干什么?攥着碎片的手里还在身后。

郗渡,你清醒些你厌恶极了我我不是给你生孩子的小妾,也不是蕙芷

他纹丝不动,只是覆压在我身上,刘璎姁,我很清醒——

我心底大惊,他还真要如水牢之中所说,让我当他的贱妾,以此折辱我的自尊。

使出吃奶的劲儿推他,真推不开。

郗渡,求你放了我,我知道从前是我不对,导致你被众人嘲笑,可是我没妨碍你纳妾生子啊,你站了害我哥哥的胶东王那里,我也被你搞得高位跌落了——

他还是不为所动,只是揪扯我衣带。

我一边哇哇乱叫,一边揪住他耳朵,我们一报还一报,两清了——郗渡,我不欠你了——

他脸色狠戾,拽下我的手,还清?你说的不算

衣带扯断,他的吻不由分说落在我脸上、唇间,我怕得彻底,牙一狠咬破他的嘴。

他眼底愈发难堪,嘴角流血,却扯破我的衣服,又扯自己的。

重新覆压上我,我发狠亮出碎瓷,朝他手上割,割出血,又闭着眼、舞着碎瓷片空中乱杀一番。

我睁眼时,郗渡的脸侧被划伤、嘴角破了,手上都是划痕,赤裸的胸膛也出了血。

他拿着我还攥了碎瓷的手,比着他白皙的胸口,往心去,眼底疯狂,刘璎姁,你杀——你来杀了我——

我吓得几乎软了手,虚浮地攥着碎瓷。

不行,我不能……我真的一贯没有杀人的嗜好,没遇见昭谖前,我一直是个严谨又正常的公主。

他嗤笑我,一把将我抱起,往帐子里去。

我的背触及软软的床垫,一瞬间我很是贪恋,毕竟水牢的滋味太难受了。

思及水牢,我清醒过来,攥紧碎瓷,一手顽抗,一手比在我脖颈处。

走开郗渡

力道大得我感觉脖颈出血了,他怔住,略起身。

果然如我预料那般,他不着急让我死,他要我活着受他日日折磨。

只要我不怕死,他就无可奈何。

他的手重重落下,我闭眼,预想的巴掌变成了轻柔地落在我脸颊。

我睁眼,他的手下滑,攥着我的下颌,眼瞳透着赤色,刘璎姁——除了我,任何一个男人都能成为你的入幕之宾?

看来我激烈的反应又让他产生了耻辱感。

我有心解释,可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外人眼里我是个惯常红杏出墙,给郗渡戴绿帽的女人,实际上我说过,我只爱一个人,他是昭谖,任何时候,都是他。

我要真和郗渡有什么,那才是红杏出墙,好不好?

我一字一顿道: 郗渡,我们不可能的。

他眉眼戾气愈重,手上发劲,我看你是忘了水牢的滋味——

我下颌吃痛,正欲说什么,一击打在我后颈,我又晕了。

 

再次醒来,又是黑漆漆的水牢。

沉闷的环境将我的理智和心脏在崩溃边缘不断磨压。

郗渡,他在等我的屈服,以生死胁迫我做他的贱妾,再肆意欺辱我。

可是,他低估了我,在外人眼底我轻薄又荒淫,但真实的我是如何,他永远不会明白。

一个人的心意足够坚定,是不会因为一时的艰难而违背的。

我咬牙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折磨中静静待着,不喊不叫。

直到我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出离了很久,牢中传来脚步声。

门锁开了,郗渡举着蜡烛,蹲坐在岸边。

他待了很久,不发一言。

又忽然猛地晃动锁链将我扯过来,他凝视了我良久。

靠近我,仿佛要唇齿相贴,刘璎姁,你就那么不怕死?

我当然怕死,极其怕死,但人活在世上,总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做了就违背自己的心意。我时常怀疑,违背心意后的自己还是原本的那个我么?

所以,我只是选择了坚持,无论对错。

我闭着眼睛,郗渡,你待蕙芷好么?

他掐紧我的肩膀,在你眼里,我是猪狗不如,既不是你的丈夫,也不配比得上你身边哪怕一个卑贱奴婢

我睁眼,诚恳道: 我从未这样想过。

郗渡是郗渡,蕙芷是蕙芷,从来都不一样,我也不会比较着对待。

他神色微缓,却又冷酷地笑,她,已经替你去死了,死时,以公主的身份葬入我郗氏的家墓之中。

我心中大惊,惊讶过后,是厌愤。

你怎么能这样?她只是想有个好出路她……一直都悄悄喜欢你。

郗渡轻蔑道: 喜欢?一个奴婢的喜欢,我看不上。

心间寒凉泛起,你和那些高高在上玩弄人心的世家子弟,没有什么区别。

他攥住我的脸,可公主,你也曾身居高位,强迫褚泽,欺辱丈夫,囚禁良家,任性至极……你所做的,与我没有半分区别

不、不是的,他的话如当头一棒,使我几乎坠入无间地狱。

我曾是因为爱,所以想留住一人,后来却把爱变成了笼锁,困住了那人。

原来,我也做错了,是我们,都做错了。

我哑着嗓子,郗渡……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怔住,神色冷厉得乍现寒芒,刘璎姁,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和我说话了?

他的手指下移,攥住我的脖颈,这次力道大得仿佛要我死。

我难受得感觉我再也活不了,马上要去见阎王。

他却松了手,蓦地站起身来,我给你选择,要么,在水牢继续受刑,要么,屈从我,我留你一条贱命。

不要再说僭越的话给我听

他甩袖离开,步态都有些仓促。

悲伤的情绪弥漫在湿漉漉的狭小水牢里,回首我这一生,我曾自以为是,也曾无意伤人,曾动心动性,曾执念深重。

临死之际,我很愧疚,忏悔什么呢?

我不后悔自己在少女时期炽热地喜欢过一个人,也不会后悔曾作出的决定,只是忏悔我少不更事时用错了方法爱人。

后来,那人死了,我再也没有机会挽留他,告诉他,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囚着他,困着他,而是告诉他我很喜欢他,君之所向才是我心之所至。

我还想忏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郗渡的不甘和怨恨。

我以为我早已做了两全的安排,可还是伤害到了别人,我很愧疚。

重来一回,我希望不是他,至少不是他做我的驸马,也许痛苦会少一些。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我以为郗渡去而复返,我不会考虑屈从——

不对,脚步太轻,仿佛还有披帛拽地,是个女子。

我抬眼,灯烛照见的是一张芙蓉面、樱桃唇,我低声询问,尺玉?

她低低嗯了声,放下蜡烛,拉我往岸边。

力气很小,拉得也吃力。

尺玉,我见过她,是郗渡纳的第一个妾,我和郗渡成婚的第一年,我喝了她的妾室茶。

我记得她的名字,她还有个郗渡的女儿。

她解开我身上的锁链,将大门钥匙放在我的手上,公主,逃出去吧,逃得远远的。

我吃惊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你,你为何会救我?郗渡他,不会……

她朝我行礼,公主,是郎君的授命,你从水牢出去,往东走,用钥匙开门,出去,有马车在等你。

我明白了,她是口中郎君的细作或者棋子,可她救了我,不会暴露么?

那你怎么办?

她神色平静,公主不用担心婢妾,婢妾已怀了他的骨肉,夫君问起,便说一时心中嫉愤,夫君不会如何的。

出于逃生的渴望,我点点头,多谢。

但愿我不曾予的东西,郗渡能从她这里获得,从而好好对待这个女子。

夜色中,我拼命逃窜,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在逼仄的小巷里,看到一辆马车,车头是汀兰,她见我出现,神色明显激动。

我小跑过去,拉住汀兰的手。

我很好,汀兰,不用担心。

车后出来一个高瘦身影,是灵规。

惊愕之下,我反应过来,想想汀兰怎么可能完成救我这么艰巨的任务,也只能是在覆舟山寻了他人来救我。

她推着我进了马车,对灵规道: 快点走

进去前,郗府的东门忽然涌出火光,是一群家仆们举着火把,郗渡立于其间,神色近乎癫狂,回来

他追着过来,我忙跌入车内。

抬眼,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是少鄢。

他安稳地坐着,只是低头凝视着略显狼狈的我。

不过,他此刻衣着华丽,玄色内衬,白缎大袖,衣领都是复杂的暗纹,腰挂美玉,乌发束起,戴着很正经的冠。

我尬笑几声,你做官了啊?恭喜恭喜——

说着,我撩开车帘,郗渡追过来,可又停住,神色变得惊疑不定,像是见了什么奇怪的事。

他再未追来,火光被甩在身后。

我安抚着一颗心,这段时日,被折磨得太痛苦,以致于我不想再看见郗渡了。

我摸摸了脚下的软垫,才发觉这马车挺宽敞,甚至是奢华了点。

瞅着他沉静的神色,我略感慨道: 当官好,比在山上待着舒服。

他又不应我,到底想干嘛?

我正思考,要不要直接来个五体投地的大拜,表示一下救命之恩。

他的手触碰我的下巴,我感觉到有点冷,是身上被水浸透过很冷,他的手也冷。

诡异的沉默里,他的食指顶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得抬首。

他的眸光仿佛酝酿着什么,似浸着冷月幽山,不断打量我,又时而沉着眸。

更加奇怪了,搁在以前,有人敢这般对我,我保证他已经被拖下去了。

我咳嗽几声,试图移开这样被抵着下巴。

他不动,反而轻攥我下颌,今夜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终于开口了,我心底一松,可又疑惑,什么问题?

为了你,我废了颗棋子。

哦,他是有点后悔,甚至舍不得了。

我理解他这种人爱比较值不值得这件事,可是事关我的小命,他总不能再把我送回给郗渡去吧。

我握住他的手,郎君救命之恩,宝璎定会牢牢记在心间,长久不敢忘记。

他挣脱开,身子靠后些,闭目养神。

我悻悻地甩甩手,坐到一旁的小榻上,身上湿乎乎的,很难受。

你手边那件黑斗篷可以给我么?

他睁开眼,瞳仁倒映出冷光,将旁边的斗篷随手丢给我。

我暗自蛐蛐他,他在生气什么?不是他肯来救我么?

我披好斗篷,郎君果然心有智计、运筹帷幄,没成想,就连郗驸马的小妾都是您的人。

看来各大世家,彼此安插暗棋的传闻,也并非是假的。

他淡淡瞥向我一眼,啜了口茶,郗渡,是世家嫡子,废会稽郡长公主的驸马,他为何抓你?

他是不知道?还是故意这么说?

我干笑几声,呃……自打你走了,我和汀兰两个人进城玩玩,恰好萧将军凯旋归来,中途出了点事,我遇上了郗渡,他见我长得不一般,就想抓我进府当贱妾,还好有你肯正义一回,救我出来。

也不知他信不信,反正我就咬死了这么说。

他又阖上眼,我送你出城,你回覆舟山去。

我低头胡乱嗯了一声。

下了车,汀兰扶着我,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汀兰的身体有点僵,甚至手还有点抖。

灵规卷起车帘,少鄢指着远处的牛车,回去吧。

看着端坐的他,我神思恍惚,不知为何想起宫变那夜出城时的叛军将领来。

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皇叔那伙人,他没必要救我。

没必要让我好好活在自家山上,更没必要予我茶水、住屋。

 

回到覆舟山,我换了新衣物、鞋子。

摸着沾了脏水的布衣、布鞋,我都有点心疼,这还是我来到覆舟山后的第一件新衣服。

汀兰抱走衣服准备去河下游浣洗,我紧巴巴地跟她过去。

这回我实在是有太多的话要分享。

我背着竹筐,拿着锄头,却没有一点摘果子、捕鱼的想法。

汀兰笑出声,公主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我坐在地上一吐为快,汀兰,你知不知道,郗渡,他好像喜欢我?

汀兰回忆着以往,最初成婚时,郗驸马被您拒在门外,其实站了一整夜,后来,头一年,他常过来,只是您要不陪着……昭谖公子,要不就见他一面便走了。

郗驸马,似乎确实对您不大一样。

我叹了口气,看来,我还真是很不小心辜负了一个人。

但我毫无补偿的办法,也不可能成全他心中所想。

不说这个,你说我被足足关了五日,那五日前建康城里,你可见着那位萧将军长什么样?

汀兰原本还好好的脸色变得僵住,她低下头,手中的衣物来回搓得劲儿大了些。

怎么?你瞧着他和别人说得不一样,其实是个青面獠牙恶鬼?

她摇头,动动唇,又没发声。

我愈发好奇,到底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人是好看的,像天人一般的模样。

我惊叹着,你这么说,我还真想看一眼。

毕竟我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也包括漂亮的人。老实说,郗渡的样貌,外人眼中,也算得上风度翩翩。可遗憾的是,我十三岁于鸡笼山后小亭初见昭谖,便已一见钟情。

后来,无论相看哪个男子,我总会觉得鼻子不够挺、笑起来太轻浮……云云,其实总是不自觉把他们和我所爱上的人相比,自然也不会合心意。

汀兰默了默,眼神飘远了,公主见不到也未必是件坏事。

我打趣她,怎么?见一面就春心萌动了?有了这种狭隘的独占之心。

她摇头,奴婢才没有这样。

汀兰一向含蓄内敛,只是偶尔的时候会露出几分真实情态,她内里实则很是刚烈。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没有。

她终于眼底露笑,我挽着她胳膊,走,回去吃饭。

今日不吃鱼,炖了骨汤,我和汀兰忙着嗦肉。

剩下的汤,我放了一捆小白菜、一点山菌进去,勺子搅了搅,闷上盖子。

等待间,我好奇问她,你是回覆舟山求灵规救我出来?

汀兰拿帕子擦嘴,小半张脸都捂着,奴婢……奴婢确是如此。

我点点头,看来灵规这家伙虽然对我不冷不热,也是个热心肠嘛

我碰了碰汀兰的手,她出了汗,这会儿已经不怎么热了,颇有秋高气爽的感觉。

很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将汤碗端给她。

天气还很热么?

啊……呃,我可能还是有点体热。

我好心提醒道: 汤烫了些,你放凉点喝。

哦……哦。

我捧着汤碗吹气,汀兰忽然开口: 公主,你还回建康去吗?

她问得突然,我思索片刻, 还是要去的,汀兰,你知道么?我见着邵荣期了,我叫他、追着他, 但他不应我,对了, 他好像跛了右脚。

汀兰黯然道: 公主,也许陛下他已经——

我笑了笑,没关系,没什么不可说的,不过是我哥哥他已经死了可能性比较大,并不是我所不能接受, 他这个人活着的时候太痛苦,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他毕竟有个亲妹妹尚且活在人间, 我总不能不管管他的身后事。

汀兰神色动容,奴婢明白您的心意, 若是……昭公子也明白该有多好?

她提及昭谖,我恍惚了好一阵。

一直以来, 我都是在默默想他,仿佛他只存在于我一人的记忆中。

他死了, 那份卷轴也被烧了,之前我痛苦又悔恨,后来只能释然,我想,他总是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心里。

汀兰抓住我的手,奴婢懂了, 那请您不要再亲自去建康了,奴婢承诺, 会找到邵侍卫,让他亲自来见您,好不好?

汀兰信誓旦旦的模样并不常见, 可见她这么肯定,我点点头。

谢谢你,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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