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姜哲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的光照着他的脸。
他说，爸，我准备结婚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城市新闻，女主持人的声音填充着客厅的安静。
我的视线从电视挪开，落在桌面的茶杯上。
杯里的茶叶已经泡开了，叶片舒展，浮在水面。
姜哲又说了一遍，爸，我想结婚了，就在下个月。
我端起茶杯，吹开表面的热气。
我没有喝，又把杯子放回原处，发出一个轻微的声响。
“是好事。”
我说。
姜哲看起来松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我面前。
“这是她，叫舒云霓。
我想把家里那个龙佩给她当聘礼。”
盒子里是一张女孩的照片。
我没有去看照片。
我的目光锁在姜哲的脸上，然后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幅黑白遗像。
遗像上的女人，是我的妻子，阿兰。
二十多年了，我每天都会看。
我的儿子，姜哲。
他长得不像我，也不像阿兰。
这是一个我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聘礼的事，不急。”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家里的规矩你懂，那块龙佩，是要配另一块凤佩的。
传家宝，得当面给。”
姜哲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爸，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
他把照片往我面前又推了推，“您先看看，云霓很好的，您肯定喜欢。”
我终于低头，看向那张照片。
女孩笑得很甜，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很干净的一个姑娘。
“她是孤儿。”
姜哲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但这不影响什么，她很独立，也很善良。”
孤儿。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把她带回来，吃顿饭吧。”
我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姜哲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像得到了某种许可。
他用力点头：“好！
我明天就带她来！”
我嗯了一声，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一点。
姜哲以为我默许了。
他不懂。
那块龙佩，是阿兰的嫁妆，一对“同心佩”里的一半。
另一半，凤佩，跟着我那未曾谋面的亲生女儿，一起消失在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我只是想，亲眼看一看。
看一看这个叫舒云霓的女孩，配不配得上我姜家的传家宝。
配不配得上，我这个名义上的儿子。
2第二天，我关了木雕店的门。
挂上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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