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地狱底的蛆虫凌晨三点,南城城中村的暴雨像要把天砸穿,林默蜷缩在出租屋的破木板床上,胃里的绞痛让他浑身冒冷汗。
他死死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隔壁是房东的房间,上个月的房租还欠着,要是被听见动静,明天一早准会被堵着门骂“丧门星”。
这间出租屋是整栋楼里最破的一间,在地下室拐角,终年不见阳光,墙壁上的霉斑像张网,把他困在最底层。
空气中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下水道的腥气,唯一的“窗户”是墙上一个巴掌大的透气孔,此刻正往屋里灌着冰冷的雨水。
他摸了摸枕头底下,没有药。
最后一盒最便宜的胃药,昨天就吃完了。
口袋里翻遍,只有三枚皱巴巴的硬币,加起来一块五毛钱——这是他全部的身家。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刺眼的光划破黑暗,映出他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
是部门主管周静发来的消息,语气里的傲慢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林默,明早五点到公司仓库卸货,昨天你‘不小心’弄脏的我那套定制西装,报价发你了,两万八,从你工资里扣。
另外,把我办公室的地毯洗了,明天上班前必须晾干,少一根毛,这个月工资一分没有。”
林默盯着屏幕,指节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
那套西装根本不是他弄脏的。
昨天周静带富二代男友来公司炫耀,男友抽烟时不小心把烟灰弹在了西装上,转头就赖到了正在旁边整理文件的他头上。
“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命贱,赔套西装怎么了?”
当时周静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给你这份工作是抬举你,别给脸不要脸。”
“没爹没妈”四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插进他最痛的地方。
他是个孤儿。
五岁那年,父母在工地事故中双双离世,他被送进福利院,吃着百家饭长大。
十八岁离开福利院时,院长塞给他一个磨掉漆的铁皮盒,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全家福,和父母留下的几百块钱。
这些年,他像条丧家犬,在城市里挣扎求生,干过最累的活,吃过最难咽的饭,受过最刺骨的白眼,唯一的执念就是“活着”,可活着,比死还难。
三年前,他进了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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