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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花视频

szda.何 著

悬疑惊悚连载

《蔷薇花视频》是网络作者“szda.何”创作的悬疑惊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孙茜何秀详情概述:我是个算命在镇上开风水昨天店里来了个客说自己杀了还让我算抛尸1我姓是个算命几年前我来到这个镇这里四面环山、民风淳一看就很好骗于是我开了家风水果然赚得盆满钵今天是周傍晚时店里突然来了一个奇怪的女她四十来看打扮就是普通村只是她长得又高又我一米七站在她面前颇有小鸟依人之女人的鞋底沾满泥眼看着要往里我连忙递了两张纸巾过...

主角:孙茜,何秀云   更新:2025-05-27 21:3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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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算命师,在镇上开风水店。

昨天店里来了个客人,说自己杀了人,还让我算抛尸地。

1

我姓何,是个算命师。

几年前我来到这个镇子。

这里四面环山、民风淳朴,一看就很好骗钱。

于是我开了家风水店,果然赚得盆满钵满。

今天是周一。

傍晚时分,店里突然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她四十来岁,看打扮就是普通村妇。只是她长得又高又壮,我一米七二,站在她面前颇有小鸟依人之感。

女人的鞋底沾满泥巴,眼看着要往里走,我连忙递了两张纸巾过去。

欢迎光临吉祥堂,我这儿佛具、佛香、护身符、转运符一应俱全,请问您要买点什么?

她擦干净鞋子抬头: 我算命。

算命收费高,30 分钟两百块。

行。

她这么爽快倒是让我意外了一下。

我算命的规矩是先断前事,断不准不收钱。你把字报给我。

我请她坐下,接着便开始打量眼前的女人。

她白发多,手臂粗,衣服倒是干净,只是款式很旧了。手指上的老茧……嗯?

看到这里我不由挑了一下眉毛。

你学历应该不低,至少有念到高中吧?

女人的中指有很厚的茧子,这是经常握笔才会形成的老茧。

90 年代的高中生很值钱,可她却一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样子。

难道是家里的顶梁柱倒了?需要她来出力气?

我摸着下巴,一边观察她的反应一边继续道: 但是后来你家发生了变故。可能是你爹,但大概率是你男人。他生病了,或者跟别人好了。

你们有个小孩,你来这儿,应该就是想问孩子的事。

说完,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能让这个年纪的女人爽快掏钱,不是为了儿子就是为了孙子。

果然是大师,基本说对了。

女人介绍自己叫何秀云,曾经是个大学生。和丈夫离婚后辞去了老师的工作,现在在镇上开杂货店。

不过我来不是为了儿子,是想问点自己的事。

这倒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请讲。

上周五我杀了人,杀完之后就把尸体丢山上了。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第一次杀人太紧张,结果把抛尸地点给搞忘了。你能帮我算算在哪吗?

2

我不高兴了: 婶子,要是嫌收费高可以直说,您这是干吗呢?

我开个玩笑嘛,年轻人怎么一点不懂幽默。她一笑,屁股底下的椅子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这样,你帮我看看我还能活多久。

这不行,算命卜卦忌讳问寿命。哪怕算出来了我也不能告诉您。

我瞥了墙上的挂钟,为了凑满 30 分钟,我提议道,不过我可以给您看看运势。

我拿起她的手掌仔细端详。

怎么样,小师傅?

劳碌命。我摇头,一辈子都得替子女操劳。

她没接茬。

过了一会儿又问: 那我子女的运势怎么样,我替他操劳完,他是不是就能享福了?

我被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问题弄得莫名其妙。说了不问儿子,最后还是回到儿子身上去了。

而且这女人确实古怪,一会儿杀人一会儿抛尸的,感觉有点精神问题。

我决定不和她纠缠,便挑了几句吉祥话说给她听。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你儿子以后一定平步青云,大有作为。

太好了,小师傅,明天我还来。何秀云开开心心地走了。

当天夜里,镇上就发生了命案。

3

死的是个女学生,命案现场就在马路对面。

我赶紧在门口挂了个卦镜,希望血光之煞不要断了我的财路。

按理说,我是不会去凑这种热闹的。但是想起昨晚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人群已经把居民楼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说凶手是躲在楼道里,趁死者掏钥匙没防备,一下子把人勒死了。

死掉的女孩名叫孙茜,听说是学校的大姐头,平时横行霸道得不得了,缺德事没少干。

我没听过孙茜的名字,但我认得她妈。

她妈是十里村有名的悍妇。去年在我店里丢了钱包,揪着我的领子就是一顿胖揍。今年死了闺女,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我挤进人群,给门口的警察递了根烟: 小同志,凶手抓到没?

早呢。他左右看了看,接了过来,这小孩也是惨,都到家门口了给人勒死在楼道里。

那个,我跟你打听个事啊,我凑近一些,上周五我们镇上有没有出什么事?比如谁死了之类的?

上周五?他想了想,没有啊。怎么,你算出来了?

没有没有,随便问问。我打了个哈哈。

这个何秀云果真在骗我。

也是,我是算命师,又不是神父,没有义务替人保守秘密。她如果真杀了人,怎么会告诉我呢?

4

何秀云昨天说好要来,但真到了时候又放了我鸽子。

这天我等到晚上九点钟都没见人,正准备收拾收拾关店,门口迎客的风铃响了起来。

一回头,是两个女学生。一个单马尾,一个麻花辫。

大师,我们想算命。麻花辫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可以,我还没被这么小的孩子叫过大师,一激动涨了个价,20 分钟 200 块。

啊?这么贵啊……麻花辫看看同伴,招娣,要不我们还是买两个护身符算了。

单马尾咬着嘴唇: 大师,能便宜一点吗?我们没那么多钱……

她长得很漂亮,淡眉杏眼,小脸薄唇。

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不行。我说,不过你们可以先说给我听听,这个是免费的。

麻花辫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上前一步拽住我的胳膊。

我们知道了一个很可怕的秘密。上一个知道的人已经死了,我们是不是也快了?

谁死了?孙茜吗?

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我则趁机把自己可怜的小臂解救出来,推着两个姑娘往外走。

如果你们的秘密和杀人案有关,应该直接去找警察。找我干吗,我就是个臭算命的。

你不是你都算到孙茜死了麻花辫抓着门框不撒手。

他妈的,人就死在对面,我用眼睛看到的。

见她们还是不肯走,我只好掏出两张护身符。

这样,这个算我送你们的。你们先去警局报案,如果解决不了再……喂,喂——

麻花辫听到可以白拿立刻喜笑颜开。

然而我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变了脸色,抢过符纸,拉着单马尾跑没了影。

好好好。

忙活半天倒赔一百。看来血光煞真的影响财运。

我正合计着明天要不要再挂个卦镜出去,门口的风铃又响了。

何秀云,来了。

5

今天来晚了,不好意思。她穿着蔷薇色的棉服,脸黑得锃光瓦亮。

没关系,一直没等到您,还有点担心呢。

啊、抱歉,让你担心了吗?

没有没有,总觉得有些在意而已。

在门口寒暄了 5 分钟,她终于忍不住了: 行了,别凑时长了,赶紧让我进去吧。

果然是 90 年代的大学生,智商不容小觑。

进了隔间,她脱下蔷薇色的棉服,又露出里面蔷薇色的长袖。何秀云坐在椅子上,像个蔷薇竹笋。

我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

她收拾妥当衣服,开口解释道: 今天去了趟警局,所以来晚了。

这句话成功把我的视线引了回来。

警局?你去警局做什么?

陪我儿子做笔录呢。孙茜不是死了吗,她是我儿子的同班同学。

哦,这样啊。我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孙茜平时就喜欢搞小团体欺负人,现在死了,警察都怀疑是仇杀。

怀疑是仇杀找你儿子干什么?我又皱起眉头。

我儿子和她有仇呗。何秀云像看白痴一样看我,他从小被孙茜欺负,是所有受欺负的人里资历最老的一个。

那你怎么没制止?你不是他妈吗?

我这不是上周五才知道嘛。

上周五?我的耳朵一动。

对啊,知道以后我就把她们小团体的小姐头喊到后山弄死了。不过第一次杀人没经验,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把尸体扔哪去了。人老了就是记性不好,所以才来问你的嘛。

我咽了口唾沫。

何秀云继续说,今天我吸取教训了,这个大姐头直接在门口解决,省得之后找不到地方。

婶子,您别吓我了,到底真的假的啊?

你不是算命师吗?她笑笑,怎么问起我来了?

送走何秀云后,我连滚带爬跑去警局报案,鞋都跑丢了一只。

6

我后悔了。

我不该做什么算命师,更不该骗人民群众的钱。

我忏悔,深刻地忏悔。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当我赤着一只脚跨进接待大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上午的那个小同志。

也是巧了,今天正好轮到他值夜。

我颠鸾倒凤,呸,颠三倒四地跟他描述完经过,他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哥,这大半夜的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线索呢。你说何秀云?何畅他妈?

对对对,就是她

不可能不可能。他连连摆手。

不是,为什么不可能?她长得又高又壮,勒死我都是顺手的事。警察同志,你就不能以貌取人一下吗?

真不可能,他凑近一下,老哥,看在那根烟的面子上,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孙茜这个案子,它是强奸杀人案。强奸杀人,你明白吗?

我一下蒙了,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得有作案工具。他像看弱智一样看着我,解释道,男人可以,女人不行。

走出派出所,夜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脑子也慢慢清醒过来。一边往回走,一边找我那只可怜的棉鞋。

好你个何秀云,竟然又耍我。

从来都是我骗别人,哪有被人骗得这么惨过。对方还是个乡下婶子。

他妈的,我居然被一个乡下婶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了。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我越想越生气,也没有心情找鞋了,哆哆嗦嗦回了家。

第二天,我索性请了假不去店里。

但是看店的小妹告诉我,今天,何秀云没有来。

7

可能她也知道玩笑开大了,躲了一天不敢来见我。

说实话,我早就不生气了。我这人没什么底线,有底线谁当算命师啊。

只是何秀云一天不来我就少赚两百,难受。

到了第三天,她估摸着我气消了,人又来了。

你报警了?她一进来就问我。

怎么可能。我作惊讶状。

真没去?

真没去。我们算命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你这属于顾客隐私。

好兄弟,她拍拍我的肩膀,我果然没信错人。

何秀云拖着我进了隔间,把我甩在椅子上。

你想干吗?我捂着胸口。

是这样,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你从风水的角度帮我分析分析。

……请讲。

上次不是跟你说我杀人了吗,但凶器和衣服都还没处理,你说丢哪里比较好?

……

他妈的,又开始犯病了。

我合理怀疑这个乡下婶子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专门以折磨我为乐。

我拿她当上帝,她拿我当牛郎。

但这次,我是有备而来的。

你杀人的时候都穿了哪些衣服?我问。

雨衣,哦对,还有雨鞋。

你不是开杂货店吗,东西洗一洗卖出去不就得了。

她瞪大眼睛。

这下,她终于不像看傻子一样看我了。

我又问: 你用的什么凶器?

电、电线。何秀云开始结巴了。

小物件,找个山头埋了,别傻乎乎藏家里。我话锋一转,不过——

怎么呢?她凑近一些。

先声明——我不是为别的,我是真心替你考虑。如果你再杀人,凶器还是别用电线为好。你用我这个。

这是什么?何秀云疑惑地盯着我手里的东西。

东南亚棕榈绳,经过麻油七七四十九天浸泡,杀人不损功德。

不是很想买,她摸着下巴思考,感觉没戳到我的用户痛点。

我也有点后悔了。

对啊,何秀云才不在乎功德,我应该说不损子孙气运才对。

我决定再挣扎一下: 这样吧,如果你买,我算你友情价。

多少钱?

3999。

好兄弟,我明天再来看你。她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妈的早知道报 399 了。

我正捶胸顿足,店里的座机响了。居然是警察打来的。

你是吉祥堂店主,何非?

对,是我。

前天你来警局了?你怎么知道周五出了命案?

8

我差点没拿稳听筒: 真死人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好把何秀云的话又转述了一遍。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问: 她为什么告诉你?

这倒把我问愣了: 因为她来找我算命。

我明白了。

电话那头介绍自己叫杨风,是负责杀人案的刑警。

孙茜的死闹得沸沸扬扬,但警方在调查的过程中却发现了一些蹊跷。

原来孙茜死前曾报过案,报的还是一起失踪案。失踪女孩和她同班,名叫黄灿灿。

看来何秀云说的小姐头,就是这个黄灿灿。

她周五杀人抛尸后,小姐头的家人没发现,反倒被大姐头孙茜发现了。只是孙茜自己都还没成年,去了警局也没人受理。

这样,明天我去你店里,我们当面聊。

挂电话之前,杨风特意嘱咐我,警察找你的事暂时保密。我知道你在和何秀云接触,她目前也是嫌疑人,不要打草惊蛇。

好的,警察同志。

于是第二天,我正常开门营业。

我原以为他来之前会打声招呼,没想到人民警察这么不礼貌。

所以,当警车咿呜咿呜停在门口时,何秀云就在我店里。

9

巧了吗这不是。杨风推开玻璃门走进来。

杨警官?你怎么在这里?何秀云愣了一下。我在一旁更是汗流浃背。

吉祥堂名气大口碑好,我也是来找大师解惑的。

你们警察也搞封建迷信?何秀云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玄学也是学问嘛,杨风笑笑,您先来,我排队。

何秀云不说话了。

怎么,我在场不太方便吗?

倒也不是不方便……她摇摇头,那我们开始吧,何老板。

我用余光瞟了眼杨风,他正站在货架前,把玩着我从义乌小市场批发来的玩意儿。

……行,我深吸了一口气,把何秀云带进里间,今天想算什么?

还是算方位。

她又想算抛尸的位置了?

你想算谁的方位?我问。

不是人,是东西的方位,她摇头,就是那根电线,你帮我算算埋哪里好。

何秀云的话就像一颗炸弹,把我的脑仁炸没了。

见我没反应,她继续道: 你忘了?我们昨天还商量呢,你叫我找个山头埋了。我家有个大花盆,平时拿来种蔷薇的,咱们不能埋盆里吗?种上花别人保准发现不了……

你妈的何秀云,你是真想害死我。杨风说不定正扒门上偷听呢

你到底想干吗?我压低声音问她。

她耸耸肩。

我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不是我报的警。

这是实话,这次是杨风找的我。

我知道,她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没那么蠢,毕竟我们可是共犯。

等等,我把她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昨天才教过我销毁凶器的办法,这就忘了?

我的脸色更难看了。

何秀云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她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东西,扔下两张百元大钞,走了。

10

何秀云脑壳有包。

捏着我昨天信口胡诌的两句话当把柄,就想把我也拖下水。这婆娘绝对脑壳有包。

所以她前脚刚走,后脚我就把她举报了。

杨警官,杀人案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主要是她三番四次捉弄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杨风盯着我看了半天。

你是说她来找过你好几次,还事无巨细地告诉你她是怎么杀人的?

对啊这不是明摆着耍人嘛。

她没耍你,杨风摇头,勒死孙茜的确实是电线。这根电线我们也确实没在现场找到。但这些事情,何秀云为什么会告诉你?

这个问题,昨天在电话里杨风已经问过一次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

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杨警官,碰上何秀云这么坦诚的杀人犯,案子不该早破了才对吗?

她坦诚我还会来找你吗?

杨风说,因为何畅的关系,自己也见过何秀云好几次。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一言不发,不要说提供线索了,连交流都少得可怜。可一到我店里,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没错,何秀云这个农村妇女真的很奇怪。因为她既不农村,也不妇女。

她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和我聊天得花钱。何秀云不仅掏了钱,还掏心掏肺地告诉我她杀了人。是个正常人都会报警吧?

我是正常人,所以我报警了。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何秀云是真信我会替她保密,还是根本不怕我告诉警察?

11

杨风走后不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我有些魂不守舍,也没心情营业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关灯锁门出来,一抬头,却看到雨中站着一个小孩。她脸色煞白,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鸡仔。

麻花辫?我赶紧把她拉到伞下。

她却只知道哭,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他来杀我了……我要死了……

麻花辫大名陈年年。

她说,今晚爸妈都在工厂加班,家里就她一个人。刚刚写作业的时候,老觉得窗外有人。她就在手心藏了面镜子,想看看到底是谁。

是谁?我嘴上这么问,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答案。

何畅。

果然。

这次,陈年年没等我问,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简单来说,小姐头黄灿灿和大姐头孙茜死前都欺负过何畅,还都被麻花辫看见了。

黄灿灿平时挺好说话的,不知道为什么周五下手特别狠,连刀都掏出来了。陈年年哭得浑身颤抖。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黄灿灿失踪了。

孙茜找不到小弟就来问她,因为她是周五的值日生,留得最晚,陈年年自然不敢瞒着。孙茜于是拉她去了何畅家,要求对方把人交出来,不然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隔天,孙茜也死了。

我有点明白过来了。这个连环杀人案其实一点都不复杂。何畅受不了长期霸凌反击杀人,先杀了黄灿灿,再杀了知情人孙茜。这样既合情又合理。

是何秀云把问题弄复杂了。她想替儿子顶罪。

我问陈年年: 受欺负为什么没告诉老师?

她摇摇头: 孙茜很聪明的,她喜欢拿针扎指甲缝,很疼但是不留痕迹,老师才不会管。

你也被她们欺负了?

嗯。上周是何畅,这周轮到我,下周就是吴招娣。她们每周五都会留一个人下来。

你爸妈知道吗?

不知道,不想让他们知道。陈年年抠着手,他们都在孙茜爸妈的厂里上班。

眼前的姑娘头发还在滴水,两根麻花辫梳得很漂亮,乖乖巧巧地靠在肩膀上。

绑头发的皮筋却是海鲜市场那种捆螃蟹的黄色橡皮绳。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别哭了,我叫停她,我带你去警察局。

收费吗?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再问就收。

12

在警局陪陈年年做笔录的时候,我收到了何秀云的短信。

明天老时间,最后一次咨询,记得留个空当给我。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我打字过去。

没钱了。她回信很快。

我想笑,却没笑出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短信拿给杨风看了。他精神一振,表示明天警方也会行动,让我做好配合。

我答应了。

从警局回来已经是深夜。我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听外面雨声哗哗,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大概就是见何秀云的最后一面了。她虽然不是凶手,但是知情不报,混淆视听,大概率也要坐牢。

我翻了个身,想快点睡着。可越是这样,脑子就越清醒。

默默回想着今天在店内的对话,我突然一骨碌坐了起来。

我一直觉得,何秀云愿意告诉我这么多是因为我的职业。何秀云不是信我,她是信命。

可她真的信命吗?

今天碰到杨风,何秀云问他你们警察也搞封建迷信吗。

这就很奇怪了。

一个信命信到把自己杀人细节和盘托出的女人,她会管自己的信仰叫封建迷信吗?

我突然反应过来: 何秀云隔三岔五跑来刺激我,向我讲述作案细节,污蔑我是共犯——她不是在威胁我保密,也不是相信我会守口如瓶。

她是在逼我报警。

何秀云告诉我的说不定都是真的。那根勒死人的电线可能真在她手上,她也确实准备把它埋在自家花盆里。从第一次踏进吉祥堂起,她就计划好了要帮儿子脱罪。

可问题是,我作为这个故事里唯一多余的人,何秀云为什么会找上我?她想自首直接找警察不就得了,干吗绕那么大一个圈子逼我举报她呢?

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13

第二天,警察提前来了店里。

他们给隔间装上了针孔摄像头,这样他们不用进来也能实时监控我们的对话。

杨风又塞给我一个微型耳麦: 别紧张,一会儿你就正常聊天,平时什么样今天就还是什么样。

怕耳机太明显,他又找来一个帽子给我戴上。我坐在位子上,任由他们摆弄。

杨队,何秀云出门了。有人在对讲机里喊了一声。

收到。杨风拍拍我的肩膀,退出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隔间的门被重新推开了,依旧是蔷薇色的何秀云。

换造型了?她看着我的帽子,挺丑的,搭配你正好。

我懒得和她抬杠,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鞋底擦擦。

也是奇了怪了,何秀云是开杂货店,又不是下地做农活,怎么老把自己弄得风尘仆仆的?

今天算什么?

今天就不算了吧,随便聊聊。

那么一大票警察等着呢,临到头何秀云居然不算了。我看了她一眼,试探地问: 要不帮你儿子算算?

她摇头: 我不知道他的字。

这不扯吗,知道自己的不知道儿子的。

好吧,我叹了口气,那就聊天吧。

我特别感谢你何非,你为我做的这些,我永远都会记得。

我看着何秀云,她也看着我。

我干吗了?

帮我们杀了孙茜。

我气笑了: 我和她又没仇,我杀她干吗?

你和她妈有仇呗。两个月前,她妈在你店里丢了钱包,争执之下把你的右眼打成弱视,还要把你赶出镇子——这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我笑不出来了,因为何秀云说的是事实。

他们一家作恶太多,大的不当人,小的也不当人。杀了就杀了,你不用有愧疚感。

放你妈的屁,你故意的是吧?挨打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我现在杀孙茜干吗?

因为我答应替你顶罪。如果真被警察查到,我替你坐牢,你帮我照顾儿子……

等一下,我抬手打断她,孙茜案是强奸杀人案,你倒是说说看要怎么帮我顶罪?

何秀云不说话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半天,她才憋出这么一句话,你又没有真的强奸她,不是拿扫帚捅的吗?

我看着何秀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门口的迎客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紧接着,隔间的大门就被猛地撞开。我被鱼贯而入的警察摁在地上。

别动都老实点

再看何秀云,她的神情比我还要慌张。杨风挥挥手,示意将她押上警车。

杨警官……你不会真信了她的鬼话吧?

还没有,杨风蹲下来摘掉我的帽子,又取了我的耳机,不过你得跟我们回趟警局,我们要采你的 DNA。

我的?为什么?

我们怀疑你跟这宗案子有关联。

等等,凶手不是何畅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从没说过凶手是何畅。

杨风将手上的袋子举到我面前。这个证物袋他从进门就一直拎着,直到现在我才看清里面装着什么。

是一个娃娃。

这是什么?他问。

海地巫术娃娃,我店里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这不是你店里的。这是在失踪女生黄灿灿家里找到的。告诉我,你和她为什么会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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